2011年12月21日 星期三

20111008 10周3天,樂團掰掰

前一天晚上,20111007,正好是樂團常態練習的日子,早早便背起樂器,搭著公車搖搖擺擺的抵達團練場地。對沒有工作的人來說,練樂團是一周無趣、貧乏日子中的亮點。哈哈遇到團練日也分外乖巧,通常那一天都不會嘔吐。


遇到了指揮,他面露驚訝的神情:「妳怎麼來了,我以為妳不會繼續吹了?」

「怎麼了嗎?我覺得還滿舒服的啊,應該沒有停下來的必要。」我說。
「懷孕五個月之後就不能吹啦,而且這一季的演出要延後到明年三月,應該離妳預產期非常近了。」指揮提供的情報我還是頭一回聽到。之前樂團的演出會在每年的六月跟十二月,但看來這次有很大的變動。「之前碧瑩吹到在彩排時破水、早產耶。妳考慮一下,如果決定不參加演出就不要再來團練了,我要調整樂團的音量平衡。」指揮繼續補刀。


有一點情緒低落。記得遙遠的以前,好像也看過國外許多懷孕女性繼續吹奏樂器的相關紀錄,而且練樂器應該是很好的幫助,能夠讓小孩子快快的生出來,完全的不想接受「必須中斷」的選項。


而且,指揮現在兼任團長,他曾說,希望能夠掌控樂團的人數規模,已經離團的團員就請好好休息,不要再回來了。如果照這個方式運作,那我不就回不去了嗎......


回家的公車上,打了電話給在北投踢完球也要回家的熊先生,忍不住鼻子酸酸、眼眶紅紅。熊先生馬上用了他的手機上網查詢,回家報告給我聽:「在國外很多人的確是吹到生,不過要看樂器,如果樂器是會放在肚子上的,如法國號、上低音號、低音號等樂器,很容易因為樂器的震動而早產。我覺得如果老婆練樂團會開心,那就繼續吹吧。」
「我想,明天還是問一下醫生吧。」畢竟背負一條人命,總要謹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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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早上,20111008,第10周產檢。馬上拋出問題請教醫生。
「妳是坐著吹還是站著吹?」醫生先問了一個問題。
「坐著。」
「坐著吹腹壓會很高,加上演出日期是三月多,很接近預產期了,恐怕會有落紅、早產的問題。妳可以去練習,然後上台時找別人代替就好啦,還是可以開心的去團練。」醫生宣布答案,但不是我想要的那一種。


照超音波時,小孩子很健康、很好動喔。」每次產檢照超音波,醫生總是比我開心。
奇怪,他在哪邊,我怎麼沒看到? 」對我來說,整個螢幕是一片亮白,哪裡有東西了?
醫生、護士、熊先生:(顯示為囧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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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熊先生去踢球,我在陽台晾衣服,順便大哭。
內心悶悶的想著,哈哈,你最好是男孩子,未來就不會因為懷孕,而被迫放棄任何事情的狀況發生了。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我懷孕了呢?為什麼諸事不順呢?


還是決定先放下樂器,畢竟沒有一個媽媽會願意讓小孩冒著早產的風險,那個「萬一」會讓每個父母(至少是我)在事後萬分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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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過了一兩周,再回頭想這件事,其實不管男女之間的關係,是情侶還是夫妻,遇到「懷孕」這件事情,雙方都得放棄某些事情的,而不是只有一方的犧牲奉獻。不可諱言,女性會遇到比較多狀況,但不容忽視的,是另一半的角色。


以熊先生為例,他得放棄想要換工作的念頭(現在這份工作薪水高,只是很操勞還要兼業務,他比較希望回歸單純的工程師身分)、降低買球衣的慾望、得花更多時間陪伴老婆小孩、擔起一家之主的重擔等等。


謝謝熊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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