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幾個才好？

過年不能免俗的要回花蓮看熊先生的爺爺奶奶，除夕吃完年夜飯，繼續在餐桌上和長輩聊天。不能免俗的會聊到「生幾個」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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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結了婚但還沒生小孩之前，我是「不生主義」，理由千千百百種，但如果從一個「意外」的觀點看，如果不小心懷孕了，那似乎生兩個比較好，有伴。


然而，當我懷了哈哈之後，不管是身體上的不適，還是對於未來發展自我的困惑，抑或在台北求生存的龐大經濟壓力，都讓我打消了「兩個恰恰好」的念頭。


記得某一天晚上在家中看電視，看到某房仲業者的廣告，最後的故事結束在「因為買了房子，而有了更多的意外（多生了好幾個小孩）」，我很認真（但事後發現熊先生似乎耳朵沒聽到）地說：「我只要生一個！」


熊先生雖然也知道經濟上的不允許，但卻也流露著「小孩一個人長大很孤單」的想法。不過，生幾個這件事情本來就該尊重要負責扛著小孩在身上九個多月的媽媽，因此熊先生很識相，不會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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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我很老實的說，經濟壓力不允許，外加社會大環境更讓人無法安心的生，現在的政策、環境都是「前人乘涼，後人死慘慘」，我不希望多生一個小孩，多一個受苦的靈魂－－儘管從人口學的角度，台灣很需要改善人口老化，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多生一點，但出自於私心，我從「堅決不生」到「只生一個」，自認已對台灣社會有了巨大的貢獻。


熊先生的嬸嬸就說了，生兩個比較好，未來生病時才有人一起分擔。「我想這應該是我們自己的責任，養小孩不是讓他們來養我們的。」我說。


「但這種事情並不是你這麼想就能這麼做。」嬸嬸似乎不滿意這種想法。


還好，我的婆婆應該是支持我的，畢竟她也在台北生活，知道台北的環境有很大的侷限。


雖然內心仍然很篤定的不要多生，但這個晚上仍然輾轉難眠，隔天甚至有點微怒地跟熊先生說：「周邊的人都說的那麼輕巧，到時後萬一沒錢沒閒養小孩，難道是要跳出來幫我照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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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散文家簡媜《紅嬰仔》的其中一篇文章，說明了她只想生一個的理由，而這些理由也是我非常認同的。


我自己生長在三個小孩的家庭，雖然有玩伴很好，不過 「寂寞」卻常纏繞我心：覺得不被了解、覺得自己是這個家庭的「外來者」、覺得父母親偏心，甚至因為父母親無心的比較之下，我跟妹妹有很長一陣子是互相討厭的。「寂寞」並不會因為人口數眾多，就不會存在。更不用說那些兄弟鬩牆的各種案例。


有限的經濟能力，就讓我們專心養育、栽培一個小孩，並且準備自己的養老金，比起養了好幾個，瓜分有限的資源來的強。


後來問了媽媽，她說：「如果時光倒流，可以重新選擇的話，我只想生一個。因為生了三個，要擔三份的心，而這個擔心，並不會因為你們長大了就消逝，而是一輩子的擔心啊。若只生一個，我把留下來的心力，分給你爸爸，一起成天遊山玩水，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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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生幾個小孩，沒有是非對錯，只有適合夫妻雙方的選擇。不管是長輩說的，還是朋友問的，不妨選擇自己所愛的聽聽，其他的閒言雜語，就讓他隨風而逝。


畢竟，養兒育女的路上，沒有辦法後悔、重來，也沒有人可以取代「父母」這個角色。


所以，不要再問我這個無聊的問題，不要再試圖說服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