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228 嘻嘻結紮

嘻嘻讓我提前預習了母職，和哈哈一起長大

在我懷孕後，不少養貓又生小孩的學姐提醒我，讓嘻嘻早點結紮，以免他發情後開始亂尿尿。因此跟獸醫商量幾次後，敲板決定二月底給他一刀爽快。


05:30，熊先生起床把嘻嘻的飼料跟水收起來（動刀麻醉前要禁食），嘻嘻一臉狐疑，三不五時哀嚎一下（給我食物！給我水！）。


09:30，抵達診所門口，距離開門時間還有半小時。下著大雨，熊先生正在擔心他的足球比賽究竟會不會取消（比賽時間為中午12點，要提早30分鐘報到，交通路程1.5小時），後來決定等主辦單位的通知，於是留下來陪嘻嘻。


10:00，診所開門，嘻嘻的大日子要來了。醫師先幫嘻嘻套上伊莉莎白項圈，這時我還有說有笑的誇獎嘻嘻：「你變得好時尚喔！」接著要抽血，醫師請熊先生固定嘻嘻的前腳關節，兩位醫師分別固定兩條後腿，其中一位負責抽血。


嘻嘻從來沒有被這麼多隻手給壓制住，更沒有抽血的經驗（只有先前量體溫被捅屁眼），再加上頭套讓他什麼都看不到，他變身為崩潰貓，尖叫、嘶吼、吶喊、扭動，音量應該超過了100分貝。


我的手從一開始摸摸他的頭想安撫他，到後來為了讓他不要亂動而加重力道，結果右手大拇指被他咬了一口，有見紅，不過那紅只有針刺般大小，雖然痛苦想咬人卻仍然知道節制啊。熊先生則用很兇惡的口氣大聲斥責他，想讓他被這個氣勢給嚇傻而石化。


但看來沒有用。嘻嘻的掙扎讓抽血的速度變得緩慢，濃稠的血液不斷滲出，原本潔白、乾燥、亮麗的白色腿毛，瞬間變得潮濕、黯淡、暗紅。就連抽完血後，醫師幫他加壓止血，他仍然不斷地反抗想逃跑。


終於，血稍微止下來了，醫生幫嘻嘻貼上吸血用的棉球後，確認他的體重，讓他回到籠子裡。那番掙扎想必消耗他不少體力，看他想闔上眼睛卻隨即張開，四處張望，應該是剛剛的歷程讓他不安吧。我和熊先生在一旁陪著他，順便等血檢報告。此時，我無法抑制地哭了起來。


醫生來說明血檢報告，一切正常。


「也是啦，不健康的話應該沒辦法這麼用力的掙扎。」熊先生這麼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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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0，我們先離開，等下午嘻嘻結紮完、麻藥退，並且觀察狀況良好後，診所會再來電請我們接嘻嘻回家。回家的車上，想起嘻嘻掙扎的模樣，在公車上沿途掛著眼淚，還因為心情低落而去麥當勞買了全家分享餐（20塊雞塊餐），一個人狠狠的嗑光。


15:30，正在床上補眠時，接到診所電話，說嘻嘻手術完畢，五點可以去接他。
16:40，鬧鐘響起，看熊先生仍然疲憊，心想晚點到也沒關係，要他放心地再躺一會，但自己卻醒來傻坐在床上，繼續哭。
16:50，熊先生醒來，笑著摸摸我的頭：「貓媽媽，在想嘻嘻齁？我們去接他吧。」


17:20，到了診所，嘻嘻在籠子裡，一臉迷濛樣。醫生交代這幾天給他帶項圈，避免舔傷口，一天兩次膠囊。順便跟金院長聊天，他強力建議我懷孕的最後幾個月，趕快出去玩耍，享受兩人世界。


18:10，回到家中趕快觀察他的外貌與行動。


他的前腳為了打麻藥而剃了一些毛；屁股也被剃毛，還有碘酒消毒的痕跡；原來血跡斑斑的後腳回復成原來的潔白，醫師也幫我們把他的指甲都剪短剪圓（因為他常常不讓我們剪指甲，我們請醫師幫忙）。


戴上項圈的他很不爽而嘗試掙脫，走路也因為項圈造成阻礙而碰碰撞撞。儘管行動遲緩，在小心謹慎的移動下，還是爬到我的腿上開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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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為什麼我會這麼傷心難過。我是個怕痛的媽媽，自然而然的會把他掙扎的表情視為痛苦的表達，而這個聯想、投射，引起了我的不捨與哭泣，照熊先生的說法是「母性的揮發」。


雖然他現在很虛弱，但看他試著掙脫項圈，我知道他馬上就會變回那隻活潑好動、令人頭大的小貓，沒關係，那代表他很健康，我情願他是隻令人頭大的貓。希望嘻嘻這一生都能夠健康平順，和哈哈一起開心的長大、變老。